第二章 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，是也不是
旧时代神宗宗主参透天机后，在天外天建立天府。 自此隐世不出，一人逍遥。 神宗无主，五裂四分。 清野、桃源两位仙君本就闲散无职，又不忍神宗勾斗无休，故而相继隐居。 陆寻常为宗主首徒大弟子，神宗无主后便出世修行，游历人间。 神宗末代弟子只收了一人，那时正值神宗大乱，其身份 来历也未经查，便收入门中。 不料想，这个无名无姓、来历不明的人，在此后五十年间引得天地灾祸！ 万古遗恨埋冬雪，春芽一时破土出。 新旧时代交替，神宗没落，人间各门派兴起，大有冲上天外天与神宗宗主较高下之势！ 最有实力的八家，在世人眼中可以匹敌当年的神宗。 其一，三山剑门。世代人才辈出，以灵源附剑而战，门下弟子不知其数；御剑使十余人，掌管天地名剑；剑尊世传三人，皆为成就剑术大道者；门主一人，深不可测！ 其二，王氏一族。本与三山剑门同气连枝，每一代皆出一位不世之材，继承王家的‘剑一’名号。据传，第三代‘王剑一’与三山剑门门主不分伯仲！ 其三，万兽军团。大统领万兽王，多半时间都在休眠，凡有聚集奇珍异兽行军动武时，则四海掀起百丈狂澜，九州山川动荡！ 其四，朝凤佛门。门主圣尼，自旧时代便隐世修行，罕见外出。门中宝器皆为天造地设之灵物！ 其五，守城。守城建于神宗末期，十年间为神宗抵御外邪侵犯，神宗末落后独立于世。城主谢青丝刀势可断七海之风，身经大小之战不下万场！ 其六，魔罗教。神宗宗主隐世前将魔罗教众封印在境魔处，在神宗宗主飞升天外天之时，魔罗教八魔乱道，冲破封印，自此隐于魔罗洞中，休养生息，伺机而动！ …… 时转轮回，这八家又各自兴衰，互有争斗。 其中，三山剑门早已不复往日盛况，只留一副破败景象。 山门前，乱剑散落，一白发苍髯老者正对峙欲来占山的响马。 “四十多间，三山剑门被各路响马、贼人抢的抢偷的偷，现如今啥也不剩，就留些破败楼阁搬不走。今天老子带着兄弟们就在这住下，以了结流离之苦！你说你这老不死的废物，死守着这里干嘛？”响马头头冲老者喝道！ 老者闭目，默不出声，手作御剑之势。 众响马被老者的架势引笑，顿时乐的前仰后翻，不能自已。 “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你吗？自剑门成立以来最废物的选手，哈哈哈，你这是要用御剑干我们兄弟吗？啊哈哈哈！” 大笑之声回荡不绝。 登时，老者脚下乱剑躁动，他缓缓睁开双目，轻言道：“御剑。” 几十把残剑瞬时悬于半空，直指响马头头眉心位置。 眼前一幕惊呆众响马，随即弃马丢枪四散奔逃去了，只留下头头一人。 响马头头呆住，转过神来又翻落马下，跪地不起，连连叩拜乞求饶命。 老者见状，回身迈入山门，一挥手，两侧大门便缓缓闭合。 “快！小崽子快看看这货走了没？”老者额头汗流不止，一边擦拭，一边对着门后心有余悸的说道。 门后少年，放下手摇的机关，透着门缝向外观瞧。 只见响马头头掩面痛哭，转身不舍得往山下走去，口中断断续续唱道：“我想···我想有个家，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~~~” “走了！你这老废物设计的破机关还真能骗走他们，我服了！” 少年名叫李零，十五年前被生母送上剑门，不知何故。 “说了多少次，要叫我师父！” “师父你个头！打我五岁记事起，到如今十年了，就天天拿着把破木剑教我一式‘长虹’······” 即使是三山剑门的入门剑法，学会了也可独当一面。 并非老者不想教李零，而事实是他也只会这一式。 可叹五十年前，老者拜入剑门不过半载，再加之生性愚钝，连入门剑法还未参悟，只习得半吊子一式‘长虹’，剑门便遭逢邪道童一众攻山。 此战中，剑门门主正在闭关修行，因被叨扰清净，rou身顿化无形，杳然人间。 三尊力战邪道童及其手下，攻山之人络绎不绝，百日中，不分昼夜，无休无止，致使三尊力竭而死。 十二位御剑使见大势已去，就算合力也不能阻挡攻势，便纷纷带剑往人间各处去了。 王氏一族，第五代‘王剑一’，那年方十七岁，却大限在即，良医灵药不能救治。 王剑一自知身体已不能支撑参战，最后关头，施展剑阵护住一人，使其免遭劫难。 这一人便是三山剑门旷古烁今的废物老者，名唤阿成。 十日兵光，杀声震天。 邪道童一出世，便将屹立人间百年的剑门干翻。 “等我学会了二式‘玄月升’我就把它教给你！” “真的吗？那三式呢？”李零面露欣喜，满眼期待。 “第三式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，哈哈哈！” 院墙处一声猫叫飘然而过。 李零嘴中嘟囔：“它喵的！” 已经十五年了呀！ 老者陡然一个激灵！ 转眼看了看身旁的李零。 差点忘记当年与李零生母约定好，在其十五岁时，放他下山寻母。 至于为什么要等十五年，老者不知道，也没问。 是时候把那东西交给李零了。 老者望天不语，若思许久。 “哎，小崽子！明天跟我去后山，下山谷拿东西！后天走人。” 老者话语决然。 李零一阵惊愕，半天没缓过神来。 十五年间，任凭李零再怎么嬉戏皮闹，老者也未曾说过赶他下山的话。 许是荒山孤寂，难得人伴。 李零双手抱在脑后，仍大步向前。“切！小爷爷要是走了，以后还有谁管你这个老废物逛青楼妓院，年纪也不小了，洁身自好多活几年不香吗？” “喂，小爷爷跟你说话呢！能不能有点礼貌！” “喂！” 任凭李零话语嚣张，老者也不再作答。 ······ 时已至黄昏薄暮，林间寥寥鸟语。 再睁眼一夜天明，流水绕山不断。 一抹晨光照到李零脸庞，他揉搓着眼睛自语道：“舒服，多少年了，只要一睡下就能被后山传来的雷鸣轰响和鬼哭狼嚎叨扰。奇了怪了，后山······我去，后山！这老废物！” 昨夜，老者趁李零酣睡，硬生生把他抬到了后山。 歧路颠簸，却未能惊醒李零，果然是死猪一般睡到自然醒的选手。 李零骂骂咧咧的站起来，正要整理衣物，转眼往山谷望了一眼，又瘫坐在地。 剑门前山与后山之间的山谷，究竟多深，无人知晓，剑门自创立以来，从未有人下到过山谷最底部！ “来，复习一遍‘长虹’。” 老者从身后拿出两把木剑，一把丢给了坐在地上的李零，自己留下一把用破布包裹的将断木剑。 李零接过剑满脸轻蔑。 “你仿佛有什么大病，非要在这练剑······算了，就当小爷爷给老年痴呆表演节目了。” 二人招来招去，蓄力使出一式‘长虹’，李零腾空跃起，剑指老者，老者侧身使剑相迎。 针尖麦芒，两把木剑剑尖相对，只是李零身无半点灵源真气，空有招式。老者以灵源附剑，真气使然，一下把半空中的李零弹出数丈远。 李零卸下心中包袱，想着终于陪着这老废物做完游戏了，完全忘了身后即是山谷。 片刻。 山谷中一声少年的嘶喊响彻云霄。 “我！日！” 老者抬头望天看了看太阳，随即掩面，泪水潸然。 “太感动了，小崽子我这样对你，你还不忘了提醒为师去墙角蹲着晒太阳。嗯！晒太阳对老年人身体有好处！” 说完老者真就回去了。 他自然知道，山谷之底自有人接引李零。